洛冰河不甘心,為何他遇上的就是那樣寡廉鮮恥的沈清秋。

他躍入裂口,看著在眼前展開的斷垣殘壁,突然覺得方才烙在自己眼底那兩人的身影密密麻麻燒著自己,令人不快且不平。

接起了自己斷去的手腳,洛冰河定定地佇立看著地牢的入口,一陣濃烈的血腥 氣貼著地面漫開,接近洞口的地面一片血汙不堪。

想得入神,連紗華鈴站在身後也渾然不覺。

「主君。」

紗華鈴低著頭,遞上了早已備好的紙張和毛筆。

洛冰河掃了一眼應了聲,心中微微流過一絲詫異。

他記得沈清秋早已被自己削成人棍,怎麼似是回到要毀去他雙腳的那日。

……興許是劈空斬偶有差錯,差個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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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抬起頭看著信步踏入地牢的洛冰河,眼神不閃不避,還帶著一點銳利,身上的青衣早已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面目,翻起的血肉黏著布料看起來狼狽不堪。

縱是滿臉血汙披頭散髮的模樣,沈清秋硬都是哽著他那不屑的模樣,讓洛冰河總能下毒手下的毫不猶豫。

他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細細回想當時撕開沈清秋雙腿時他撕心裂肺喊出的悲鳴以及痛苦的嚎叫,還把那巍顫顫忍著痛寫下血書的模樣細細回味了幾分,正欲下手,那手便停在了空中。

那邊柳溟煙書案上的春山恨內容忽然在他腦海裡滴下一點墨漬擴散開來,那位沈清秋與洛冰河之間的關係似乎並非只是師徒情深,而沈清秋那小人總捏著小尾巴氣在那作威作福跟岳清源那彷彿瞎了狗眼般的無盡溺愛以及寬容脫不了關係。

說起來,當時將玄肅扔在地上時,沈清秋那令人不快的灰敗之氣是那麼的明顯。

洛冰河突然想起好玩的事情,這沈清秋該殺、這岳清源也該殺,可沈清秋在那之後虐起來便沒那麼有趣了,縱然有著金丹強大的生命力也只能半死不活的掛在空中啞然的當個人棍。

可那樣有什麼有趣的呢?

既然岳掌門有龍陽之好,又同沈清秋這小人廝混至此,不惜為了一雙腿萬箭穿心,那他何不就此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

「沈清秋呀沈清秋,我真不知你何來那麼大的魅力,半死不活這副模樣還能搭上一個掌門為你死心塌地。」

洛冰河笑了起來,伸手按上了沈清秋,掌下的皮膚因為累加的傷口裂開摸起來有點濕潤,但指尖一處完好的皮膚觸來卻仍有一絲的滑膩。

……他想起那日自己心裡評的那句,沈清秋這人,是有點風姿的。

淡然清雅的,縱使是裝的,也是好一個衣冠禽獸,即使下流無恥,表面上看起來確實……。

不錯。

皮相甚佳,肩不寬不厚,腰細腿長。

看洛冰河莫名佇立自己眼前一動也不動,沈清秋認為他又是在想些什麼花樣來折騰自己了,可那一句古怪的搭上一位掌門配上隱著黏膩的怪調,又讓他感覺莫名的不舒坦。

洛冰河垂眼遮住了眸中閃動的一絲紅光,一手不輕不重的搭在沈清秋的股間「我本來是打算讓師尊這雙腿撕了下來向岳掌門送去,再配上一封可歌可泣的血書,相信一定動人至極,岳掌門肯定會赴約的。」

沈清秋瞠目看著洛冰河,他是個陰險的騙子,可是這事他是做的出來的,縱然是個陷阱,但岳清源會不會跳。

他不知道,這才是可怖至極的事情。

岳清源未必會受血書所邀,未必,卻不是絕對。

沈清秋沉浸在愕然中,一字一句咬的清晰。

「洛、冰、河、你、這、雜、種,縱然我心思歹毒,滿腹怨恨,今天你要我不得好死,都是我咎由自取,可你說的那麼多,與你無冤無仇的你報的、牽扯之人還不夠多嗎?你以為自己同我有多大的分別,可笑至極!我要是錯、便錯在當初沒能一刀了斷你。」

洛冰河低下頭,陰狠的望進沈清秋的眼中,而沈清秋仰著脖頸,鎖骨上的傷口被扯開來,艷紅的血痕順著敞開的衣領滑入,像根針在他眼底刺了下,瞬間蔓延開來。

「你這小人能作威作福這麼多年,無非是岳掌門對你的寬容及包庇,要殺你,為何不該記上他一筆?」

沈清秋頓時回不出嘴,是啊,為什麼。

他不明白。

洛冰河一把抓起被捆仙索綁的密實的沈清秋往地牢外走去,待沈清秋被摔在軟褥上時還一時無法釐清頭緒,只見嬰嬰被洛冰河拒絕時離開寢室的背影。

洛冰河手上上上下下拋著一顆靈石,鬆鬆掛著一個愜意的笑容,沈清秋想他肯定是想出什麼折騰自己的好方法了,於是就半倚著床冷眼看著洛冰河將一面乾淨拓大的晶石鏡擺在房間中央。

看到這架勢沈清秋再笨也猜出個七八分,估計是想讓岳清源看著自己的雙腳被撕下,這樣血書也免了,震撼力也夠了,一時情緒衝頭大抵也管不了陷阱不陷阱的一頭栽上了。

果真歹毒,洛冰河。

這頭沈清秋垂眼正在低思時,那頭洛冰河的思緒還掛著幾分在那時自己身上,乖順張嘴迎合自己的沈清秋,無奈沈清秋猜中了七八分,卻沒猜中用途。

那幾日,洛冰河罕有的沒來找沈清秋的碴,甚至嫌那身行頭實在是太過髒亂扔河裡姑且算是洗了一次澡,又濕漉漉的扔回床上離去,半乾不濕的晾了兩天,沈清秋再硬氣也得了些許風寒,半睜著帶著霧氣紅潤的眼睛看著門口的洛冰河。

洛冰河抱胸站著,將手上拋耍著玩的幾顆靈石安在了房內幾個位置,正恰好的對準了沈清秋。

沈清秋看著眼前晶石鏡裡那氣急的、無奈的、熟悉的、曾經從容現在看來甚至有些蒼老的岳清源的臉,那種絲絲縷縷的惆悵莫名在心尖打了一個結,兩人隔著晶石鏡對望著,竟相對無語。

洛冰河抱胸看這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說一句話,挑眉笑開來,清朗的說上那麼一句:「這還真是看不出來,岳掌門對師尊真是用情之深啊。」

這句話一說出來,岳清源跟沈清秋兩人都頓了一下,而沈清秋更是僵直的轉過來望著洛冰河。

『半死不活這副模樣還能搭上一個掌門為你死心塌地。』

洛冰河當時那句怪腔怪調又搭不上道理的話他總算是理解了,沈清秋在理解那絲深意時瞬間啞了聲。

晶石鏡那方的岳清源倒是還沒理解到這份意味上,只是來回看著沈清秋身上層層累疊的傷疤,明顯到不行的疼惜湧上了眼眶。

那目光豈止一個溫柔可以形容。

洛冰河歛起了笑容走近沈清秋,一手扯著後頸的髮逼沈清秋抬頭,三兩下將身上的衣服撕開來,大片夾雜瘀痕傷口的胸膛便露了出來,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

岳清源似是要起身又忍住,一雙手在桌上握的死緊,指節被握的泛白而指頭只留有淡淡的血色,沉聲道:「洛冰河,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岳掌門還不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

岳清源被這提問愣住了三秒,眼神仍定定的鎖在沈清秋的身上,而這樣的行為在洛冰河眼裡無非解讀成別的東西。

「我多好奇啊,岳掌門你那麼一個從容自若又清高的人,怎麼總明裡暗裡縱容沈清秋作出種種卑劣事跡,現在想想,確實,沈清秋這臉在男人裡也算是長的好的,我怎麼從來沒有想到這份上呢……?」

話點到這裡岳清源也詫異了:「我和沈師弟不是那種關係……。」

洛冰河輕輕笑開來,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是或不是這也不是太重要……本來今日想送給岳掌門的禮物本不是這晶石鏡,可一想想送個斷腿給蒼穹山派又顯得晦氣了些,不如就……。」

洛冰河的聲音越說到後頭越顯得遙遠,一手已經明目張膽的貼著沈清秋的皮膚滑了下去,指尖停在褲緣半挑著,只要再一用力就能探入底褲。

岳清源跟沈清秋都同時僵硬了下,沈清秋隨即激動了起來。

「洛冰河你這滿腦淫邪的魔頭,成日都在想些什麼不入流的東西!」

沈清秋的語氣很激動,因著風寒的緣故耳根和面頰都帶有些許現在看來十分不自然的粉紅,實在是掙扎的太過導致於洛冰河也有點驚訝這貞烈的反應。

然而洛冰河不知道,雖然沈清秋確實總流連煙花地,卻只是為了尋求一絲慰藉,雖然垂涎過甯嬰嬰這位貌美的徒兒,卻也多是源於忌妒跟自尊好勝的爭強鬥勝。

岳清源跟洛冰河都沒有想到,沈清秋竟是未經人事的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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