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年下 #骨科 #警語我就放這了
大一的時候參加的ART學院,是我唯一一次認真跑的企劃
後來就覺得自己真的不擅長跟人交際,乾脆關起門來創作故事就好
前陣子清資料夾看到Kiwi的故事,突然很懷念
所以蒐集起來潤飾後寫成一篇,以茲紀念
只能說當時太過年輕,一看發現是父子年下骨科,就覺得年輕氣盛,故事還各種怪異
(而且還是親生的)
相較之下現在的我真是純潔啊…
(但對於年下的喜愛卻是一直沒有改變)
*
「叫我Kiwi就可以了。」
Kiwi從未跟人說過,他的名字不是Kiwi。
*
第一次見到Suk時,KIWI只覺得這人生得特別好看,燦金色的頭髮跟一雙紫得醉人的眼眸,跟精靈一樣。
直到Kiwi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才發現自己幾乎長得像縮小版的Suk,燦金色的髮絲、白皙透亮的肌膚,一雙又圓又亮,眼尾微微往上勾的眼睛。
那不可能繼承自父母,Kiwi這樣想。
母親的眼睛跟自己一樣,翠綠得像是露水沾濕的嫩葉,頭髮則是亞麻一般柔軟的顏色,可是父親的眼眸及頭髮則是深夜裡漆黑的墨色,安安靜靜跟媽媽站在一起時,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情侶。
爸爸跟媽媽去見了Suk,而他站在門外,聽著裡頭的爭執,他們兩人曾是Suk最好的搭檔,直到媽媽懷了自己,跟爸爸一起不告而別。
最後Suk離開了休息室,臨走前瞪了他一眼,那雙眼睛寒得像是冬天。
母親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串項鍊,一顆石子在上頭閃耀著。
「你的名字叫Opal,Opal是四月的誕生石。」Kiwi的母親將項鍊送給了Kiwi,這麼對他叮囑,但他知道的,自己出生的日期是十月。
而Suk的生日是四月,他是送給Suk的,愛的、詛咒的禮物。
Kiwi看著遙遠的那抹身影,握緊了項鍊。
他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從此刻開始傾斜,圍繞著Suk、圍繞著歌劇、圍繞著不屬於自己的愛恨。
*
母親說他愛Suk,父親說他也愛Suk,所以他們離開了,因為Suk的眼裡沒有真實,只有戲劇,他們永遠都只是杜蘭朵跟帕克,沒有交集。
「演員只會在舞台上言愛。」
「大人的愛情就是必須離開。」
Kiwi看著母親的眼睛盛滿淚水,像是最高級的綠寶石,緊緊捏著胸前的蛋白石,想起自己只是他們送給Suk的禮物。
他從來就不是很能理解,大人之間的戀愛。
*
入學以前,Kiwi去見了Suk,他的戲仍舊演得很好,但Kiwi覺得自己說不定不大客觀,因為他只看Suk演的舞台劇。
Kiwi從來不喊他名字,總是只從鏡子裡看著他倒影,總是百無聊賴地喊他Kiwi
他說自己那雙杜蘭朵的眼睛搭上金髮,就像是出清特賣還滯銷的奇異果。
「我們不演長髮公主,你不用留那什麼頭髮,令人不快。」
明明自己也留了一頭長髮還說我,Kiwi在心裡吐槽,卻沒有開口。
他走近Suk,掬起比自己還淡幾分、令人憧憬的金髮。
「Suk、你知道為什麼長髮公主不離開女巫嗎?其實他早就可以離開了。」
見對方沒有回話,Kiwi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因為長髮公主喜歡女巫,比誰都喜歡,他以為女巫會趕走王子,卻沒想到連自己也被趕走了。」
Suk轉過身,讓Kiwi忍不住震了下,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與對方直視,那雙紫眸似乎深了些,輪廓也比記憶中來得成熟,這也難怪,畢竟Suk都42了。
但容貌卻仍不顯老,嗓音依舊響亮清澈,不愧是唱歌劇出身的。
Kiwi感覺頭髮被用力地扯了下,心也是。
「但是,對女巫而言,長髮公主,不過是一顆萵苣,絲毫不入眼。」
Suk轉身繼續打理髮型,任Kiwi轉身離去。
在入學的前一天,Kiwi剪了一頭長髮,從此再也沒留長。
*
自從Kiwi父母親過世之後,Suk極其自然地搬進了Kiwi的家、極其自然地忽視對方過起自己的生活。
自顧自地搬進Kiwi父母親的房間、扔掉裡頭的擺飾、將圈起來的IKEA清單貼在門上。
Kiwi將家具放在門口後過一陣子,家具就會消失,房內會隱隱傳來搬動的聲響。
Kiwi偶爾會進去打掃,但不論Suk在不在他都不會被搭話、注視。
即使如此,Kiwi還是會挑對方在的時候進去,至少這樣還能聽見對方均勻的呼吸聲。
所以Kiwi從不使用吸塵器,這樣才夠安靜。
Suk若是覺得自己的房間過於凌亂,就會在Kiwi的房門貼上黃色便利貼。
有一次Kiwi忙了,便利貼變成了紅色的。
而當Kiwi嘗試在紅色便利貼出現後也依舊不去清掃的隔天,房內的花瓶被打碎了,櫥櫃上用奇異筆寫著出局。
Kiwi會早起做兩份早餐、兩份午餐、兩份晚餐,但是他們沒有同桌進食過。
只有在Kiwi不在餐廳時餐點才會被吃完,但餐具還是保持原狀、既沒有洗、也沒有收拾。
有一回他趕著出門在旁邊留了張便條紙,寫著:『今天可以洗下碗嗎?』,回來後發現上面被刀子插著,旁邊桌電螢幕亮著,Word裡用96級字體打著『不』。
看來Suk連將紙印下來都懶得做。
Kiwi30歲生日時,桌上放著舞台劇的票、一張,寫著『我的』還有Suk自己的簽名。
其實他也有,因為Kiwi加入了Suk的劇團,而劇團的人每人都有一張。
最近Kiwi越來越喜歡演戲了,只有在演戲時他才會跟Suk對望,而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奇怪的是明明Suk都52歲了,卻還是照樣演王子而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Suk總說:「演員只要上了舞台,就不會變老」
其實Kiwi覺得對方在胡扯,但他希望是真的,因為他還想多和Suk演對手戲。
他將票拿回對方的房間,關上門,將票按在對方的手上。
「Suk,你的票。」
Suk抬起頭,那雙沒變的美麗紫眸仍舊讓Kiwi失神了半分。
Suk的聲音很淡:「Kiwi,你真的很煩。」
他笑了下,那雙綠眼睛閃動著光芒,「因為我真的喜歡你。」
他彎下腰,模仿夕陽吻過Suk的唇邊、頸項,停在了鎖骨,然後他聽見上方傳來Suk的聲音。
「我不喜歡你」
Kiwi笑了。
「我知道」
*
[Suk視角]
窗外的陽光搶眼過頭逼著他不得不起床,為什麼非得醒著呢,他忍不住這樣想,這裡是舞台就好了,什麼也不用想,角色的血液會自己滾燙。
床前的連身鏡映出自己的身影,對了、我長這樣呢,他摸上自己的頰側滑下脖子,我究竟是生得如何呢?為何那孩子如此死心眼?
Suk實在不懂為何那孩子如此異常執著,孩子,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他不會當父親,他也當不了父親,他認為自己無法成為那孩子期望的模樣。
那孩子喊他Suk,喊杜蘭朵母親、喊帕克父親、卻只喊他Suk。
Suk,他的「角色」,不是父親、也不是母親,那孩子希望他就是Suk。
他是一個演員,一個稱職的演員,所以他會用全部的時間來演繹Suk。
剛剛起身時好像弄倒了筆筒,筆屑倒在地上。
好,貼便利貼。
Suk拿起了一張黃色便利貼壓在對門的門板上,他叫那門留言板,但最近傳遞的速度似乎慢了,紅色的便利貼越消耗越快,他認為那是Kiwi故意的,不過上次查過,小孩的叛逆期不要理會就會好的。
有時他忍不住想,如果在舞台上就好了,如果他是仙王,而那孩子是帕克,他就能望向他,看清楚那雙遺傳自杜蘭朵的翡翠。
*
[Suk視角]
他偶而會躺在那孩子的床上休息,這邊房間可以曬到太陽,枕頭上總帶著若有似無的陽光馨香,還有一絲很淡的薰衣草味,很平靜。
身側沉了下,頰邊有被髮絲搔過的感覺,很低的聲音在耳際響起「薩克……」
他沒有睜眼,只要沒有看見那相似的長髮,就能欺瞞自己枕在那孩子懷中,只是偶爾。
年紀大了總是想往最溫暖的地方窩著。
因為演員對任何人說謊,包括自己。
他知道只要伸出手,那孩子就會像得到許可似的先在他的眼瞼落下一吻,即使閉著眼他都能想像那孩子小心翼翼捧著他手的模樣,還有那戰戰兢兢連餘溫也不會殘留的碎吻。
那綿細的吻順著他的手腕滑下,靠在身側的手也向袍內探入,那雙比自己還骨感、粗糙的手滑過腰際、腹側,然後勾下底褲,他沒有睜眼咬著下唇低哼著,隨著那雙手的動作微微地繃著自己的身子,感受那令人不悅的麻癢感漫上脊椎。
雖然他盡力掩住,但有時聲音會不小心溢出唇角,每當那時、即使看不見,他也能感受到那孩子莫名的喜悅。
那是只有昏頭時,他才會喊出的名。
Opal。
他不是很喜歡自己身體起的反應,又熱、又不悅,即便外表相差無幾但每一下的撞擊都像在嘲笑他的年齡,而他自傲的嗓音會啞得跟平凡人一樣。
但他總是會忍不住,發出令人羞恥的呻吟。
那孩子每到了這個時候,就會發出棄嬰一般的聲音,低低的、小小聲的:「我愛你,Suk。」
所以他只能睜開眼回應,「我不愛你、Kiwi。」
我不愛你,我不能愛你。
你也不愛我,我只是Suk。
那孩子用掌心覆住他的眼,在他耳邊反覆說著同一句台詞。
那隻手太燙了,燙得他不禁落淚。
*
[結局]
離別的時候,是雨天。
那時Suk已經病重得無法上臺,不能演戲的演員沒有意義,所以他不願繼續治療。
Kiwi簽下了切結書,看著Suk,他窮盡一生追隨的,愛的幻影。
「我愛你,Suk。」
Suk沒有回應,只是閉上了眼睛。
Kiwi壓抑著哭聲,他原本是想要笑的,因為所有觀眾都用掌聲回應謝幕,但他做不到,「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再喜歡你了……」
雖然我是愛你的,而我也從未後悔,但從我遇見你的那一刻起,也許我就已經死了。
*
「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Kiwi就好了。」
- Sep 18 Wed 2019 17:38
KI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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