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愛恨

孜威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猶豫了下，拉過手銬親吻著鏈條，讓我靠在他的身上，眼睛直直地望著我。

我拉回主動權心也跟著踏實了點，手滑動撫摸著孜威的胸膛，微微汗濕的皮膚緊繃著，觸感特別的滑手。

「孜威，我不喜歡，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樣，但是我沒辦法，我討厭屈於人之下，你的蠻力也好、從容也好、佔有慾也好…每每都讓我喘不過氣，本能的想推開你。」

「呃、不不不不不不…孜、孜威…」我默默的移動自己往旁邊移動，把他的背包用腳踢遠，扯著他浴衣的領口想拉向我這邊，而孜威只是默默的從背包拿出了亮紅色的物體，我吞了口唾液看著腳邊，沒想到都一把年紀了居然落到這副窘境，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我…

孜威壓上我的肩膀吻著我舉起來擋住他的手腕，我咬著下唇沒有理他感覺顏面神經都要失調了，微涼的皮革擦過我的皮膚引來我一陣顫慄，搖了搖頭抵抗著孜威。

「老師，你覺得龍鳳腿好吃嗎？」

孜威手上捧著一小袋冒著熱氣的小點，興致勃勃的盯著我，百般討好的樣子。

我淡定的掃掉了幾隻，看著旁邊擁擠的人潮呼了口氣，看口中吐出的白煙慢慢向上攀升然後消散。

「欸、孜威，你倒是過去一點…」

我推了推巴在我身上的大狗然後無奈的放棄，這什麼無用處的蠻力啊…真是的，就是你不嫌熱我都還嫌悶呢…

介安坐在對面一派悠閒的喝著茶偷笑，讓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個偏執狂倒是沒有自覺啊。

孜威微微皺著眉，在我的臉上找尋什麼，然而什麼也沒有找到。

因為我什麼都沒有。

他看起來有點生氣、又有點難過「昱斌。」

孜威的手滑到身前撫摸著我，我弓著背顫慄著腦袋還有點混亂。

我因為那貼著下腹色情撫摸的手指抖了下，才好不容易找回聲音「為、為什麼？」

「…」

「昱斌、好久不見。」

聽見這句話，我轉身找尋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來源，看見介安搭著昱斌的肩膀笑笑的望著我。

我愣了下，這兩人走了那麼久終於在一起了，也算是走得轟轟烈烈又曲折，就是一身狼狽也算是贏了。

攤在床上翻了身，感覺渾身都是怠惰的感覺，腦袋昏沉沉的重到我不想起床。

孜威受傷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鮮明的烙印在我的眼底，刺刺的疼著，連肺都緊了起來的疼著。

…我或許不應該那麼殘忍強硬的，也或許可以更溫和的，我明明是不想傷他的…

我按著漲痛的腦袋起床，躺在床上哼著，昨晚喝的太多讓我的頭疼得厲害。

從孜威手中接過了一杯剛泡好的巧克力牛奶，怕燙的啜了一小口，香甜柔軟的味道在舌頭上擴散開來。

我看了眼捂的發紅的指尖，放下了杯子看向孜威，淡淡的笑了，手摸向床頭櫃的手機，切到了相機的圖片庫。

我閉了下眼睛，感覺腦中亂哄哄的，有一點點細碎的吵雜聲竄來竄去。

「易旭你以前說過我慾望很低對不對。」

「嗯。」

我正無聊的打著資料，易旭就走過來乾咳了聲點了下脖子，我愣了下然後把扣子扣好。

…說了幾次不要在脖子，這個死小孩。

我拉緊了鬆鬆繫著的領帶，易旭淡淡的開了口，聲音又輕又飄有點恍惚。

之後的日子過的很快，成人後只要一不留神日子就是飛也似的一天一星期一個月的過去了，我偶爾會去探易旭的病，他好的很快也很冷靜，大概是一次性爆發完了所以沒有彈藥，反而能好好的療傷，畢竟人總要學會成長。

因為要離宿的事情曝光了，介安也開始在我面前收拾著行李，看著他的東西一點點的從熟悉的位置消失忍不住讓我感慨下，像是為什麼介安很順的指揮起我的男朋友幫他清東西之類的、為什麼兩人偷偷摸摸交接著潤滑液之類的…火大跟寂寞的事情交錯著，讓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傷感。

我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些人際關係上的分分合合，然而每次迎來離別時都還是難受的很。

一切的變化過於迅速，導致於我有點抓不到重點，只能愣愣的看著介安離去。

我擔心的看著易旭愣愣的落淚，眼鏡都起了一層霧氣，伸手拉著他的手輕拍，聊勝於無的安慰著。

孜威默默的拿了包面紙放在床邊，另一隻手輕拍著我的背部。

我哼了幾聲，卻敵不過他的蠻力，氣喘吁吁地趴在床上白他好幾眼。

「…不想起來」

介安到了近中午的時候才回到房間，站在鏡子前面鬆了下領帶準備洗澡，我瞥了他兩眼，走過去打了下他後腦杓。

「…你真的跟易旭分手了？」

「嗯…差不多。」

我倒吸一口氣，看著孜威的手在我的下腹部靈活的摩擦著，伴著潤滑液的水聲說要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我用手背抵著嘴發不出聲音，他的頭靠在我肩膀上，發出粗重的呼吸聲，意外的撩撥人。

「孜威…哈啊、等…」

「舒服嗎？老師…」

回到了宿舍，一進門就看見孜威在櫃檯被幾個學妹圍繞、學長長學長短的喊著，這孩子還真是很有人氣啊，心中暖了陣又冷了下，終究還是趨於平靜，我這無力的心臟連裝模作樣的跳兩下都無法假裝，還真是。

我默默的往電梯走去，孜威在發現我之後喊了我一聲往我這裡走來，大步流星毫不猶豫的模樣，讓我看著他身後的鶯鶯燕燕生出了一絲絲的優越感。

啊，也就只有一點點，不要誤會。

生活像是被迅速倒轉回失控以前，而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的。

我也、年紀不小了，雖然在看介安他們時都是以別人的角度在觀望，主角變成自己時卻不是什麼可以開玩笑的事情，而我這一輩子也從來沒被聚光燈打過就是個配角命。

我喜歡安穩、安定的東西，就算是沒有前景的工作，能夠餬口就足以，只要不會太勞累，感覺可以這樣子活到可以領退休金，就讓我莫名的、感到安心。

我又睡了次回籠覺，再一次清醒時孜威已經不在房間了，我撇了下嘴點了一隻菸，看著煙霧往上竄升然後消散，走出了陽台看著外頭的夜景，菸的氣味混著微涼的空氣，一切突然有點不現實。

感覺背上孜威的淚痕沒有乾透一樣，他那張泫然欲泣又硬要撐住的表情隱約還殘留在腦海，讓我胸口有團驅散不開的霧氣，潮濕而又沉重的壓得我喘不過氣。

在抽到第三支菸時門開了，介安一臉淡漠的坐在桌前吃著晚餐，舉了舉手上的煎餃問我要不要一起吃，我點了頭捻熄菸走了過去。

孜威停下了動作由上而下的俯視我，表情有一點點複雜，嘴唇抿著有點不甘。

我嘆了口很長很長的氣，像要吐出所有的氧氣跟回憶，真是奇怪，其實也只有瞇起眼的時候在模糊中兩人的身影才會重疊，一看清了就發現也沒有那樣的相似。

「也不是像…要說像也不是，可是你們給人同一種感覺…可能是年輕吧？」